从惊蛰到春分,再一晃清明都要到了,好像还没正经开始,就给打了一蒙棍,人人都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事情要从我和助理程子开始手术说起。
2月中,我和助理都计划着趁天还没热的淡季,去各自把身上一个良性的囊肿解决一下。我们计划着二月中入院,二月底就能出院回家,休息个把星期,三月底将迎来花期拍摄的高峰和线下课的忙碌期。期待地搓搓手,在这疫情的第三年,我们摩拳擦掌要开始新一年的努力。
助理比我先搞定手术,2月下旬就出院了。而我因为谈新工作室的装修和跑一些最终的签约合同,2月26医院。28号正式手术前,我在47病区和工作室伙伴们开了好几次电话会,讨论工作室的装修方案,和装修师傅你来我往磨了半天,最终确定三月第一周搞装修,刷墙自己来。
彼时我一门心思想着工作室的墙要刷成什么颜色,要不要新买几个柜子,到底要不要装无影墙,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护士紧张的神色、渐渐拔高的嗓门。——对于没有24小时核酸报告的家属,一律不能进入病区陪护。“别说我们严,我们不严格,医院都封起来。”
躺在病床上刷手机,医院、医院当时封锁的新闻。我暗自庆幸,医院,我选了中山,选对了。
那段时间每个人都在关心俄乌战争,24号开打的这场战争迅速占据了大部分的新闻头条,让人忽略了当时香港的每日新增病例已经破万。股票暴跌,远远近近都有大事小事在发生,你努力辨别着这些事将要怎么改变你的生活。但眼下,我还是最关心我的手术。
28号正式手术,和我同时手术的还有隔壁床的肝癌大叔,他床前空空无人,说女儿因为行程码带星进不来病区,在对面找了个宾馆住下了。他只能花钱请护工,女儿住宾馆还要花钱,真是雪上加霜。我默默没说话,医院的难处,城市有城市的难处,病人也有病人的难处,共克时艰就是这个意思吧。
手术后能恢复意识重新吃东西的时候,就是3月了。工作室正式开始装修,几个小伙伴都在帮忙,日日夜夜刷墙擦地,发来的照片里看到小助理脖子上带着个大纱布在忙进忙出,我躺在床上连小便都通过管子,在心里默默感恩团队的力量。身边那些病人家属,不管男女甚至包括护工阿姨,在休息的时候都要评论几句俄乌战局。但没人说起那天开始,上海又有了新冠确诊,普陀的一个舞蹈队中风险了。而此时漕溪北路号华亭宾馆看起来风平浪静,就在距离我的病床几公里的地方。
那几天俄罗斯是热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