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家乡一带是封闭和落后的,没有现在的网络,电视也未普及,草堆和晒干的粪草堆里都是村中孩子娱玩的乐园。电影刚放过《少林寺》,电视剧中正热播着《霍元甲》。在那些草堆和粪草堆中全村的孩子都在打打闹闹的玩耍,将衣服的一只袖子扯下,露一只胳膊,是穿“袈裟”,仿《少林寺》中的和尚在练功夫,也仿霍元甲在打“迷宗拳”。就这样的长大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读金庸的武侠小说,看《射雕英雄传》的电视剧。后来到州城去上高中,同学中有金庸的武侠迷,偶尔谈起金庸武侠世界中的各种武功秘籍和精彩片段,因为我没有概念,也未留下多少深刻印象。同学们也有将金庸武侠小说带来宿舍中看的,我大约也草草的翻过一遍《天龙八部》,有些浅浅的印象。
后来到武汉上大学,十点半熄灯后睡不着,就在收音机里听广播,其中每晚大约十一点的小说广播时间是半个小时,听过的广播剧大半都忘记了,印象深一点的是《倚天屠龙记》和《廊桥遗梦》中的一些片段,现在我喜欢摄影,在摄影时将相机带子在手腕上缠两圈,以免不慎摔到相机,取景时尽量避开电线的干扰,提前采点,在光线最好时赶到拍摄点等技巧,就是《廊桥遗梦》中若伯特·金凯的做法,这都是那时广播评剧中的影响。《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神功的练成,那些广播中的声音余韵犹绕耳畔,“周芷若”这名字感觉充满了诗意,体透着中国诗画的诸多元素和味道,这些声音和名字在我的潜意识里留下了踪迹。其实正与喜欢文学的女子开始有些交往,并借过她们的《射雕英雄传》的文本来看,才知道了“丐帮”,“打狗棒”,“降龙十八掌”这些名词和来历,似乎回忆起高中同学谈论的金庸武侠世界中的话题。
到昆明上班,有了自己的窝子,电视是普及了,张纪中开始拍摄金庸武侠的电视剧,《笑傲江湖》一出,让人耳目一新,再回去看香港的武侠剧,真不明白那局促的场景,不是那么飞来绕去,变幻迭荡的打斗当时为什么让我们那么的入迷至深!后来成家,开始思虑孩子的取名,因为那时爱看贾平凹的文章,曾多次看到贾的文字中提及北方人对于南方竹子的喜爱,因为它“虚心”,“有节气”,还是一棵不一般的草,并赞其曰“虚心异众草,劲节超凡木”。对于这我自小熟视无睹的竹子我才有了感觉,仔细思来,确如贾平凹文中描述的情形,于是我也喜爱了这“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的竹子。我终于有了命名权,决定要给我的孩子的名字中有“竹”字,以寄托我的喜爱,又因为我的姓名只有两个字,希望下一代的姓名有所不同,决定取三个字的姓名,冥思苦想的去搜索,原则是不要太一般,也不要太古怪,一定能在电脑中容易打出的字。有的父母取些生僻古奥的字,在早期的电脑中不能打出,让孩子吃尽了苦头。就这样的我找到了“兮”字。
天龙八部的书图片来源于网络天龙八部的书图片来源于网络天龙八部的书图片来源于网络我决定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给其命名为“兮竹”,爱人说《天龙八部》中也有个“虚竹”,我不知道那“虚竹”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于是到书店中买来一套很精美的《天龙八部》,就这样的看起来,也渐渐的忆起了高中时似乎草草看过的寥寥的印象。“虚竹”虽然是大和尚的私生子,却是以正面人物形象出现的,将来对我的孩子的形象不至于影响太坏,更坚定了以“兮竹”来命名我的孩子的决心。无独有偶,爱人临产那段时间,张纪中拍摄的《天龙八部》正在电视中热播。那天晚上,我与爱人散步回来,看电视中的《天龙八部》,正好播到虚竹出场无意中“撞”破珍珑棋局的那一集,后便上床睡觉了。半夜里,爱人推醒我,说是肚子开始有些疼,我取了钱,拎了已医院了。她便进了产房,我在过道上等,天还未亮,我的“兮竹”就这样诞生了,医生推出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孩子的额头上青了一点,以为是产钳夹到的,后来说是胎记。也就命名为“兮竹”,是个男孩。我和爱人对这个“兮竹”珍惜倍至,以致于爱人迷信得在什么软件上去“运算”“兮竹”这个名字的“八卦”。结果据说很不好,未经我的同意就独自到派出所将户口本上的“兮竹”改作他名,只留有曾用名是“兮竹”的痕迹,以及现在当做小名来叫的“兮竹”。这女人有时是那样的迷信,还那么的霸道,男人还不能跟她们计较,金庸武侠剧中的这样的典型例子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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